本报记者 侯沁

此前由林毅夫、张维迎两人的观点交锋引发的讨论，不仅引起学界的广泛关注，还演变成一场关于产业政策理论与实践问题的大辩论。11月22日，第五届（2016）赛迪学术年会召开，年会期间还特别邀请了赛迪顾问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李珂、赛迪智库装备工业研究所航空产业研究室副主任金伟、工业节能与环保研究所所长顾成奎、工业经济研究所所长秦海林、集成电路研究所副所长林雨、产业政策研究所所长李燕等六位专家进行了一场关于产业政策的思辩会，六位专家就产业政策的定义、产业政策的成效、如何发挥产业政策的优势等产业政策相关问题展开激烈辩论。

信息技术领域

产业政策很有必要

金伟表示，作为国家的战略性的产业，特别是涉及到国防**的一些产业，产业政策是需要的。比如航空产业，单靠一家企业或者个人投入风险非常大。其次我们需要合适的产业政策，例如对一些**产品通过保险补偿政策，降低了用户使用**产品的风险，对整个产业的**发展也有很好的促进作用。

林雨认为，在信息领域核心技术方面，特别是半导体以及通信设备这些关键领域的产业政策是非常必要的，这些关键核心的技术单靠市场将难以发展起来。以集成电路为例，首先，产业对资本的需求大，缺少国家的战略性资本和开发性金融的支持，社会资本难以进入其中。其次，产业涉及信息**和国家利益，在核心技术方面，以美国、欧洲等先进国家会对包括我国在内的后发国家采取压制的态度，需要有政府的介入。

除了涉及到国家战略的领域，如前面提到的集成电路、大飞机等典型行业，李燕认为产业政策在另外两个方面也是很有必要的，**是弥补市场缺陷或市场失灵，包括涉及到公共物品、能耗节能环保、质量**等外部系统以及公共利益等市场确实有可能失灵的地方，需要政府有所作为。**是涉及到产业**领域。

新兴产业扶持政策

效果明显

秦海林说，虽然我们现在正在做产业政策研究，但并不代表我们就认可所有产业政策都是有效的。

李燕则指出了产业政策存在的一些问题，她表示，产业政策在引导投资方面是比较短期内能看见效果的，但是这种政策效应的缺点在于，作用方式比较单一，而且可能会带来一些负面影响。比如光伏投资过热以及新能源汽车骗补。

针对张维迎提出的“产业政策没有一个是成功的”的观点，李珂认为这有失偏颇，并以国家在针对集成电路和汽车产业出台的政策为例，指出我国对这些新兴产业的政策扶持效果是非常大的。他举例说道：“经过十几年发展，中国的汽车产量已是全球*大，集成电路产值在全球的占比由2000年的0.8%上升到2015年的15%，可以看到两个产业发展还是很成功的。包括在新型显示产业上，工信部、科技部也都给予了大力支持，短短十年时间发展到了现今这么大的规模。”

同样是以集成电路为例，金伟有不同的声音。“在2014年《国家集成电路产业发展推进纲要》正式公布，现在看来，从建设情况到产业规模都有比较强的提升。”

金伟在肯定了该项政策对于集成电路行业的推进作用的同时，也指出了一些不好的现象，例如产能过剩、行业恶性竞争、存在贸易壁垒等问题。

因此关于产业政策，金伟提出除了要看其有效性，还要与时俱进地看。“因为每个行业从技术的发展以及市场的变化上都有新的影响和新的变化，针对这些变化我们要经常性地去关注，*后提出新的思路和新的想法，对这些政策进行一个更新，并且让它更行之有效。”金伟说道。

产业政策

更加精准化

李燕表示，原来的产业政策有点粗放、不够精准，过于追求规模、总量、速度的增长，随着产业转型升级步伐不断加快，现在我们更加追求的是技术水平的提升、**能力的提升，这些都要求产业政策更加精准化，需要产业政策的整体设计。

那么，产业政策如何转型？李燕认为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功能定位要转型，从原来的倾斜式、选择性的产业政策向功能性产业政策转型，更多关注在激励**、完善软硬件基础设施、提高人力资本的素质等方面，提供一种通用性的产业政策。**，工具要转型，从以前的行政审批等行政手段，更多地向竞争性产业政策转型，这种竞争性的产业政策要以引导和促进竞争为主导，打破行政垄断，促进市场主体公平竞争。第三，管理思路要转型，从管控型的思路向完善公平的竞争环境方面转型。第四、作用方式要转型，要更多地向加强事中事后的监管和完善服务转型。

顾成奎则提出，产业政策的制定要用科学的方法，尤其要从全生命周期角度进行评估，包括政策的制定、实施、效果评估和调整等。其次要确定政策评估和调整的发起人。*后要关注产业政策调整的时机，包括由谁来推动其调整。

对于产业政策周期性的问题，林雨表示赞同，特别是在集成电路等高技术领域尤其重要。“产业政策必须与市场相结合，与技术的更新相结合。同时我们也需要关注一些长期性的问题，比如恶性竞争以及优化资源整合等问题。”林雨说道。